聊洪斌在店内柜台前收银。
本报记者 和冠欣摄
■人物
“交换商店”店主 聊洪斌
■领域
二手物品再流通
本报记者 张倩怡
昨天中午12点半，五道营胡同口，远远就能看到一个蹲着的身影。圆形底座、拱形板头等散落一地，聊洪斌正鼓捣着一套滑雪板。滑雪板是前几天一位老客人送来他店里的旧物，组装完毕，聊洪斌把半米来长的滑雪板竖起来，搁进他身后的店铺里，“店里太小了，只好在外面干活。”
2010年开起国内的第一家二手货交换商店，聊洪斌和他的“交换商店”今年走进第5个年头。
易物积分制
提升交换成功率
迈进聊洪斌的“交换商店”，16平方米的小店满满当当。入门的货架上摆着上下三层的各式挎包，柜子里放着适合冬日的厚围巾，窗台上可以智能“扫地”的吸尘器上架了副墨镜，柔和的黄色灯光下闪烁着光芒的耳环、项链铺满好几个隔层，煮饭用的电饭煲、咖啡机躺在角落，来自俄罗斯的精美套娃和墨西哥风情小帽并排摆着……人稍稍多时，彼此经过都得侧过身来。
“卖的都是大家的闲置物，顾客可以掏现金买，也可以拿东西来换。”聊洪斌说道，开店4年多，他没有为进货支付过一分钱。
交换商店的前身是个杂货铺。2010年年初，因为经营不善聊洪斌关掉了自己开了几年的酒吧，在五道营胡同里盘下了这间小店铺，最初卖的是铁皮复古模型。一台惟妙惟肖的哈雷机车模型，每一个零部件都是手工打磨而成，价格在三五百元之间……本想着是笔划算买卖，却在第一个月里颗粒无收。
“Swap Shop（交换商店）。”一次同一位外国朋友的聊天给了他灵感。就这样，聊洪斌开始试着“用二手货来盘钱”，在一张小折叠桌上贴了“交换商店”四个字，把它立在了店门口。顾客可以拿着自己的闲置物来店里淘货，看到自己喜欢的，商议价格后“多退少补”。
牌子立起来的两天后，同样在五道营经营小店的一位邻居用两个化妆品，换走了聊洪斌店里的一盒面膜。这笔还没有收获现金的“等价交换”，让他的“交换商店”开张了，这也在当时成了国内第一家从事交换业务的商店。
一回生二回熟。来店铺里易物的人渐渐多了，大大小小的问题也跟着出现。有人逛了一圈没淘到自己心仪的物品，有人对交换物品价格存疑。“你该给大家记账。”在一位客人的提醒下，聊洪斌开始学着去制作交换规则。
“积分制”，是聊洪斌为进店交换物品的客人提供的一种虚拟货币。
在店主和客人协商下，每一位客人带来的商品都会被评估出一个价格，贴上价签。人们把商品拿到店里出售之后能获得一定积分，以代表个人可在店内消费的货币。消费者在得到积分之后，可以根据店内商品价签上的数值，来换得想要的商品，1积分等同于1块钱。
“这样我就不需要为进货付钱。”聊洪斌说道，在交换行为的另一端，他也为消费者提供了两种购物形式，一种是现金支付，一种是商品支付。由于许多消费者并非立刻换走商品，店内在售的商品数量总有富余，用现金购买往往成为很多人的直接消费心理。这部分的现金收入也就构成了商店的实际收入。
如今，店铺的墙面上，“交换价格”、“销售价格”……一个个关键词之下，是一张广告海报大小的“交换细则”。每天早上10点起，聊洪斌的热线电话随时接受顾客的换物咨询，“我相信只要和客人耐心沟通，价格肯定不是问题。”
4年多下来，聊洪斌的小店里前后经手了10万多件物品的再流通，5000多人有过交换记录，更有了一大批回头客。
商店“瘦身”
瞄准理性消费群
“你看过《36个故事》吗？”昨天下午，踏进交换商店的一个女孩兴奋地对她的朋友说道。那部电影里，桂纶镁扮演的女主角用以物易物的方式经营着一家咖啡馆，每一段交换背后都有着一段故事。
这样的对话在聊洪斌的店里几乎每天都在上演。
“我们和《36个故事》是两码事。”聊洪斌坦言，这类“故事概念式”的营销只能给店里带来流水客、观光客，却无法带来真正稳定的消费群。之所以这么说，是因为聊洪斌有着深刻体会。
2012年夏天，交换商店的二号店在北新桥开业。店面是中午12点起营业，可每天店里还没开门，门口来交换物品的人就排起了队，有些人甚至拎着大包小包。店里货物渐渐放不下了，聊洪斌在胡同里还租了间仓库，雇了两个新店员。
看起来二手货交换的生意正越做越大，去年6月份，聊洪斌却关掉分店、退掉仓库，开始对商店进行“瘦身”。
“店面租金、仓库租金、人力成本越来越高，店里的实际收益却没有那么好了。”聊洪斌发现，原本店面引以为傲的商品流动速度越来越慢。
收来的东西怎么突然卖不掉了？对着一仓库的东西，聊洪斌埋头整理了一天，发现低值商品占比太高，“最多时小摆件、文具这类物品能占到70%，定价也一般是十几块钱。可这样的价格还是比不过淘宝，年轻人也可以在淘宝上买到便宜的小物件。”
“不是规模越大越好，我们得找着那些对二手交换持理性消费的人，这才是店铺稳定的顾客群。”聊洪斌自去年下半年起开始对这类商品进行“除草”，或是打折促销、或是直接捐赠，如今只剩下其中的两小柜正在打折中。
“现在我们提高了交换物品的门槛。”聊洪斌说，这个门槛指的不仅是价格，更针对流通性，“我们不再接受大家司空见惯了的生活用品、小摆件，转而更关注对部分人来说的必需品。比如一个乒乓球和一个高精度的望远镜相比，我就会选择后者，并不是说望远镜来得贵，而是望远镜会成为一些背包客的必需品。”
在聊洪斌的计划里，为抓住稳定消费群，“寄卖”也成了将要开始的尝试。“我们也将接受一些高品质的商品放在店里寄卖，吸引具有一定消费能力的中档消费群体。”
创业经：
不花钱买东西？“70后”聊洪斌从自己几乎“开不了张”的模型店里发现了二手物品交换的商机。在他的“交换商店”里，人们既可以花钱购物，也可以从自己家里倒腾出闲置已久的物品来交换。用交换物品换取积分，让他免去在进货环节支出现金，节省了开店成本，最终让这家小店活了下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