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原本的志向是拍纪录片,他1988年开始做纪录片《天安门》,用纪实的风格讲述北京城市的现状变化,但最终没有播出。他因为这个片子的调子灰遭到了批判,当时心里特别复杂。
作品没办法在电视台播出,只能私下流传,他在母校开了新纪录片研讨会,倡议发起新纪录片运动。那个时候的纪录片有种“地下”的感觉,时间有很多思考,这些东西怎么跟大众见面,他想和大众达成一种交流感。
时间需要一个平台来表达自己,大学毕业时就想改变中国电视的落后面貌,他觉得自己那个时候的认识是领先于电视台所做的东西的,所以特别不服,到了电视台就想改变。《东方时空》筹备阶段,时任《东方时空》总制片人的孙玉胜(现中央电视台副台长)找到时间,时间想,这是一块阵地,还等什么呀!他果断答应了。
当时《东方时空》被冠以“先锋”“新锐”的头衔,在时间看来,这是一个国家电视台按照电视的理念、符合早间节目规律的方式做了一档真正的早间节目,也为后来的新闻频道做了一次练兵。
带兵 粗暴的家长,讲义气的老大
白岩松对时间的第一印象并不是他胖或者白,而是拎着一个当时很少见到的、真正的大哥大。当时白岩松就说:“这哥们儿像江湖里的,不像是做电视的人。”
当时时间也确实像个“老大”。他带兵非常严厉,节目组几乎每个人都被他骂哭过。那个时候他推行的就是家长式的粗暴管理方法——讽刺挖苦和语言暴力。但他对手下的兄弟们又很讲义气。时间说,制片人就是要把利益放给团队,老大就是抢来的东西先给弟兄们分,有好东西先自己拿,早晚众叛亲离。
那时审完片骂完人后,时间带着大家出去吃饭。他把攒的“好东西”都给大家分了,比如把李嘉诚送的钢笔送给了团队里写字最好的人。当然,他对弟兄们也有内疚,他说自己一开始审片态度不好,“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们”。
那个时候,央视的临时工和正式工待遇相差很多,甚至临时工在很多地方都会遭遇到“歧视”。但是,《东方时空》是一块净土,栏目组内部都是以节目好坏为准则。但因为没有央视“身份”,出去在世俗的天平上一称,还经常被看做是“下等公民”。
时间回忆,一次台里发洗衣液、鸡蛋之类的劳保,一大群人都去拿,但临时的还没有,他看不过眼,觉得“弄得跟家庭妇女一样”,于是,他建议取消节目组领劳保的做法,台里发的劳保大家都不要,干脆直接发钱。
特权 吃肯德基找财务8科报销
《东方时空》在管理制度上也是一块“试验田”。管理体制的改革就是人权和财权。央视以前节目组的小头头叫组长,科级,人事处分来一个人组长见一下,然后大家自己报选题,组长的工作也就是有一个出国的活,他分一下。组长没有财权,每个人自己去财务处报销。人权和财权就是支配权,组长都没有。但是制片人可以有这些权力。